【幽梦记者团】小说‖当时只道是寻常

酷寒大大

    第一章.人生若只如初见

    黄泉的彼岸花一年开的比一年灿烂了。
    清冷的石碑衬着墓边人苍白姣好的面容，火红的嫁衣与满地的曼陀罗交织在一起，凄凉婉转却又美如画。
    陌凡不敢靠近这沉浸于哀伤的女子，只在远处静静的守着。墓碑上的字隔得太远看不真切，但依着女子的装束也猜得出七八分。这种遭遇，经历一次便足够让人痛不欲生了。偏偏这种时候，更是安慰不得，说的太多，反而是火上浇油。
    天愈发黑了，女子还是没有离去的倾向。陌凡有些心急了，却又觉得擅自靠近有些莽撞。
    "公子。"发愁之际，陌凡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子宛若盘铃的声音，清脆却掩不住沙哑。
    陌凡慌忙抬起头，才发现女子已经起身，脸上依旧带着泪痕，惹人怜惜。
    "姑……姑娘……"陌凡连忙躬手，眼里的慌乱却是怎么也藏不住。
    "多谢公子一日相伴，雅颂感激不尽。"
    "雅颂……"陌凡低声念了一遍名字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合礼仪，慌忙解释道，"在下逾越了，在下只是……"
    "江湖子女没有这么多讲究，公子不必如此多礼"雅颂轻声回道，却更是引得陌凡手足无措，两人一时间也变得相对无言。
    "公子，"随着婉转的声音打破沉寂，也打破了已久的尴尬，"雅颂还有心愿未了，便先告辞了。"
    陌凡心里涌起一阵慌乱："你要去哪？"
    "心中人已死，可总是要向前看的。雅颂也要去找自己的路。"
    陌凡着实吃了一惊，却也安下了心，不管如何，能走下去总是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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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.青衫有泪痕

    连着几天的赶路，两人都有些疲惫不堪。陌凡静静看着雅颂的身影，却不敢问她的去处。人似乎都有感知未来的能力，预感不妙的，不想面对，那便逃避。
    "前方便是杭州了。"雅颂回头，发现了陌凡在她身上驻留已久的目光，"陌公子可是有事要说？"
    "啊，敢问封姑娘为何要来杭州呢？"陌凡慌忙接话，自从遇见了封雅颂，一向沉稳的他的确是过于慌乱了。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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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江湖总是要赚些盘缠的。"雅颂轻笑着答，"之前我便打听到，杭州有个胡家，也算是大户人家，最近颇受蛙鸣惊扰，正四处寻找能人异士呢，若我们帮她除了困扰，还怕没有银子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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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城内人来人往，欢呼声，叫卖声此起彼伏，热闹得很，也让已经沉默赶路数十天的两人有些不适应。雅颂走到前方的人群寻问胡媚娘的住处，陌凡无所事事，便觉得自己多余得很。
    这一路虽无风险，但也是小事不断。可每次他还未出手，雅颂便已经收拾妥当，他也信了她那句都是江湖子女，但就算是如此，也不能解开他的半点心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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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陌公子。"雅颂离开人群，快步走到陌凡身前"胡媚娘住在水云居，我们现在便赶过去吧。"说着便已经动身前行，陌凡按捺住想要拉住雅颂的手，满怀心事的跟着她向前走。
   自己本不该如此的。自从出师之后，陌凡一直浪迹江湖，形形色色的女子见过的也是不计其数。为何偏偏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扰乱心神。陌凡看不透，想不通，一见钟情这种事太过荒谬，他告诫自己信不得，信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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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便到了水云居，雅颂与胡媚娘正在谈论蛙池，陌凡无聊的打量着身处的环境。湖面宁静祥和，还真是看不出内藏着一只惹人烦的妖精。
    "那便有劳姑娘和公子了"胡媚娘欠身道谢，陌凡才回过神，躬手还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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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"既然这妖怪晚上才能出现，不如我们便先去这杭州城转一转，连着几天赶路也是无聊的很吧。"雅颂也并非看不出陌凡的异常，却也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，对于这位自愿陪她闯荡江湖的公子，她自然是感激的，可执着于自己的心愿，她管不了太多。
"好。"陌凡点头，雅颂的话他向来都不反对。
    西湖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，映射着街影，像是水中隐藏着另一个杭州城。陌凡在高耸入云的塔前停住了脚："这便是雷峰塔吧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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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雅颂脸色有些黯然，"是。"
    "关于它的传说，我倒是听师姐说过，凄美的很。"清冷严肃的建筑下，隐藏着悲痛欲绝的往事，陌凡突然觉得自己与它倒有些同病相怜。
    "世间事完全就难圆满，何必为了别人伤心伤神。"
    或许是雅颂的语气太过清冷，让陌凡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妥，在雅颂面前提起这些，怕是已经勾起了她的伤心事，不禁有些自责。
    "如此看来，你倒是比我更有几分女子的温柔"雅颂调笑着化解两人的尴尬，两人虽一路交流的不多，但她总能轻易看穿陌凡的心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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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凡着急的辩解道："我师姐告诉我男子虽要顶天立地，但该温柔的时候还是要温柔的！"
    "哈哈哈"雅颂毫不遮掩的笑起来，"你这个师姐我倒是有趣，竟然教出了这样一个好师弟。"
    陌凡觉得自己丢脸了，便装听不到，大步往前走，他不知道雅颂有没有跟在他后面，但他却总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一阵阵的笑声。
    夜幕来临之前，两人便赶回了水云居，胡媚娘似乎已经等待多时，看来这青蛙精真的是让她吃尽了苦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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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两位侠士"胡媚娘迎了上来，"今日玩的可尽兴？"
    "杭州城美得很，雅颂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。"
    "如此便好。"胡媚娘笑道，"时间不早了，接下来就要麻烦两位了。"
    "姑娘放心。"雅颂正色道，"定不负姑娘所托。"
    "如此，媚娘便先谢过二位了。"
陌凡不做声，大步向蛙池走去，胡媚娘疑惑的看着雅颂，后者忍着笑摇了摇头，便跟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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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.不信鸳鸯头不白
   "陌公子真的打算就因雅颂一句玩笑话便再也不理雅颂了？"
   "男儿尊严，怎能当做儿戏。"
   "这的确是雅颂的不对"雅颂忍着笑，"不该跟陌公子开这种玩笑。"
   雅颂道了歉，陌凡却觉得有些难堪，一个男子竟要女子道歉，说出来也的确有些过不去，"蛙池到了"陌凡草草的略过话题，"早些处理完早些离开吧"
   雅颂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便也不再说什么，随着陌凡进了蛙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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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蛙声鼎沸，的确是吵闹的很。雅颂随手打死了几个拦路的小妖，便自然的挡在了陌凡的前面，浑然察觉不到身后男子突然冷下的脸。
    虽然早就做好了不把她当寻常女子的准备，这种感觉却依旧差劲的很。陌凡收起手中的剑，阴着脸跟在雅颂身后。
    蛙池的妖怪虽是难缠了些，但也算不得厉害，除掉青蛙精，两人依旧毫发无损。雅颂回过头，刚要开口，却看到陌凡已经一言不发的往回走，雅颂识趣的闭嘴，怕是说了也不会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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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蛙池，胡媚娘便一脸欣喜地握住了雅颂的手，"姑娘好本事，其实我这已经来了不少能人异士，却除不了这惹人烦的妖怪，媚娘真是不知该如何谢过二位才好。"
    雅颂四处张望寻找陌凡的身影，胡媚娘的话也没听进去几句，可陌凡倒像凭空消失一般，不见了踪影。
    胡媚娘看穿了雅颂的心思，细道："刚刚公子阴着脸好生吓人，问我此地可还有其他妖怪，我便告诉他采因最近正在愁兔子精的事，他向我寻问了住址便离开了。"
    果真是闹别扭了。雅颂想，自己历练习惯了，有事便习惯独自当，怕是让陌凡觉得自己无用了。
    "封姑娘"胡媚娘开口道，"虽然有些话媚娘不该说，但还是想提醒姑娘，男人总归是要面子的，太强势了，他们可是受不了的。"胡媚娘松开雅颂的手，告诉她陌凡的去处，"姑娘先去找回公子吧，这赏金，媚娘一分也不会少给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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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颂道过谢，便随着胡媚娘所说寻去。夜色下，陌凡正挥舞着剑，旁边站着一位女子，正慌乱的指着袭来的假兔子精，这位应该便是采因了。
雅颂悄悄走到陌凡身边，没有出手，也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伴着他。不知是没有看到还是故意装作不熟识，两人默契地保持安静，一时间便只剩下了采因慌乱的指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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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空繁星闪现，街上灯火通明，但比起清晨安静了许多。
    陌凡思虑了好久，终于开口："我能保护你。"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死寂。
    雅颂微微一愣，不由苦笑："我知道的。"
    "可是你为何从不给我机会？！"陌凡皱起眉，"你是不愿相信我？"
    "不是"雅颂转过身，"陌凡，我不能靠男人过一辈子的，你离开后我总归是要自己生活的。"
    "我可以不离开！只要你……"
    "陌凡，你总是要娶妻生子的。"
    "……"陌凡静静得看着雅颂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"陌凡，你不该这么任性的。"雅颂回过身，跨进了水云居。

    "你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。"
我明明可以不离开你，只要你愿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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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.几回肠断处

        离开杭州后，两个人默契地对那晚的事绝口不提。越是靠近阿格拉，天气就越是炎热。陌凡身边的女子也越是沉默。
    "雅颂。"相处了半年，两人的关系也渐渐融洽，终于舍了所谓的敬称，可以直呼其名。
    "不舒服吗？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？"
    "不用。"雅颂报以一笑，"到了城内休息便好了。"
    "雅颂"陌凡停住脚步，"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的。"
    雅颂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出。
    "别强迫自己，等你想说的时候，我自然会听的。"陌凡微微笑了笑，笑意虽未达眼底，却也是温暖明朗。
雅颂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出。思虑了好久，开口道：“陌凡，再给我点时间好吗？”   
“好。”没有犹豫，陌凡利索的答。
“陌凡，你这样温柔到底是不是好事？”雅颂苦笑着道。
是不是好事？陌凡亦无奈地撇撇嘴角，他如何答？答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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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雅......”陌凡看向雅颂，才发现身边的女子脸色苍白，在一片火红的映衬下，陌凡觉得自己回到了初见她的那天。
一句你怎么了哽在喉中，有些事不必问便已知晓答案，问多了又变成了伤人伤己。人群渐渐远了，陌凡只是看着雅颂，时间仿若静止了般，尽管两人身边车水马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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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.知君何事泪纵横

阿格拉不同于杭州城，是个夜晚也很繁荣的城市。陌凡为了平复雅颂的情绪，跑遍了阿拉格才买到孔明灯，兴致勃勃地将雅颂拉到了街上。
“从哪弄的？”雅颂接过孔明灯，“阿拉格可少见这个。”
“碰巧遇到了便买了。”陌凡应付着，随后便取来了笔和火，“按说法，将心愿写与此便能实现，你要不要试试？”
雅颂轻笑道：“你怎个也信起这些来了？”
“不试一试又怎知就是假的？又费不了多少时间。”陌凡将笔塞到雅颂手中，“你大胆写，我不看。”说罢便转过身，安安静静地等着。
雅颂无奈地笑了笑，也不再言语。
过了一会，“好了。”雅颂放下笔，笑道，“不准偷看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陌凡转过身，帮着雅颂让孔明灯升空，双手一合，便说道，“神啊，我陌凡愿放弃二十年的寿命，换封雅颂的愿望实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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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颂一愣，随即恼道：“你怎可把自己的命就这样随随便便让出去？！”
“可是你不是不信这东西吗？”陌凡笑道，“莫非是为我担心了？”
“那也不该拿命当儿戏！”雅颂生气的转身，头也不回的回了客栈。
陌凡没想到雅颂竟这样恼怒，回过神雅颂已经不见了踪影，连忙追回了客栈，刚要敲门，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啜泣声，引得陌凡慌了阵脚。
“雅颂，我只是玩笑，那些东西的确信不得。你不要生气，我以后不再鲁莽便是了。”
屋内的啜泣声依旧不停歇，陌凡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雅颂，你若气我，便打我骂我，切莫委屈自己。我与女子相处的甚少，无意伤害了你是我的错，别气坏了自己。”
......
“雅颂，你若气不过，不如便出来刺我一刀，以解心头只恨，若下不了手，我便帮你。”说罢便抽出了剑，出鞘声通过门窗传进雅颂的耳朵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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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陌凡，我没有怪你，我只是想起了他。”担心的人终于出了声，却让陌凡差点握不住剑。
他......陌凡从未问过雅颂他到底是谁，心里却也是透彻的，他，就是初遇那天雅颂为他哭了一天的墓中人吧。陌凡觉得自己心上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，感觉足够窒息，却又活着。
“他死于阿格拉......若没有遇到我，他定还活着......也许已经成了神医......”雅颂缩了缩身子，“都怪我太任性，硬是拉着他去闯湖中屋，他为了救我就这样死了......等我醒过来，才得知他已经安葬的消息，后来便遇见了你，陌凡，我答应嫁给他的......他却被我害死了......人人都称他神医，可最后却救不了自己......”
“不要说了......”陌凡苦笑，“我以为你是在担心我，原来是想到了他......。”
“陌凡，我是来报仇的，我骗了你，我走不出去......”
“陌凡，我们该告别了......”
“陌凡......”
雅颂自顾自的说着，不知门外的人已经离去好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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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.心字已成灰

深夜的路太过昏暗，两三米之外便已经看不清。心痛的无以复加，那种滋味说又说不出口。“一年前你险些命丧湖中屋，一年后你又如何做得到......”陌凡无奈地笑笑，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，并非他不争取，而是太不现实。前方便是湖中屋了，这里的险恶他也曾听师父讲过，的确是历练之地，却也要小心谨慎。破旧的屋子下早已不知埋了多少英骨。


打破了一层又一层的防线，杀死最后的冤魂，陌凡已经伤痕累累，体力也耗尽了，满足地闭上眼，竟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，不知昏睡了多久，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子的呼喊声。疲惫的睁开眼，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身边，陌凡开心的笑了笑，这便知足了。阴曹地府又如何，你在，我便知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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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刚答应我不再鲁莽，怎么又只身闯了湖中屋？！你可知这里有多危险？！”
陌凡看着雅颂，她的眼睛有些红肿，那个人对你到底有多重要，让你迟迟忘不了他的好。
“你听没听见我说话？”
“听到了。”陌凡努力支起身子，雅颂忙扶住他。“闯荡江湖，总是要到这走一遭的。更何况，我若不来杀了他，难道等你以身犯险不成？”
“你怎么又为了我做这种连命都不要的事？！”
“我来，总比你安全的多。”陌凡笑道，“更何况，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，只是希望你别怪我不让你血刃仇人就好。”
“我又怎能怪你。”雅颂没好气的说，“伤成这样的人又不是我，赶紧先回客栈养好伤再说。”
雅颂欲扶起陌凡，却被挡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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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又是做什么？”
“雅颂。”陌凡犹豫地开口，“我便陪你走到这吧。”
雅颂不再言语，等待着陌凡的下文。
“游历了这么久，也该回去跟师父报个平安了。师姐也该担心了。”
“那我此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？”
“你若还会想起我，便去找我。”陌凡掏出藏了许久的绦巾，“这还是我在杭州时买下的，却一直没有借口送你，如今便当做告别礼物吧。”
雅颂苦笑，伸手接过绦巾，却也不再说什么。
“本来想就这样瞒着你的，现在却想说出口，反正日后也未必能见着，也不怕尴尬。”陌凡踉跄着起身，“我的心意原本也瞒不过你，你早便知晓了吧？”
雅颂没有说话，算是默认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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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心念他人，我逼不得你，但倘若有天，你愿意走出去，给我一个机会，就把这条绦巾放于我师门的石狮子脚下，我自会知晓你的心愿，若是不愿.......”陌凡坦然的笑了笑，“我也接受，有生之年，我都会等你。”
泪从眼角滑落，陌凡清楚这次眼泪是雅颂为他而落的，伸手第一次触碰到了雅颂的脸颊，轻轻拭去她的眼泪，“我走了。”
雅颂低着头却也知道陪了她一年的男子已经越来越远，“那个孔明灯我什么也没有写。”
男子的身影顿了顿，什么也没说，渐渐消失在背景中。
雅颂蹲下身，从始至终都没有注视男子的身影。我百般残忍，却也没法拿你的心意成全他人，哪怕那个人是我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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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.比翼连枝当日愿

三年后。
蓝衣女子偷偷打量着身边的男人，自从他回到师门，整个人是越发沉默了。
“师弟。”女子幽幽的开口，“你到底经历了什么，回来之后越来越不对劲了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臭小子。”蓝衣女子狠狠地打了陌凡一下，“师姐怎么教你的，对女子说话要有公子风范，温文尔雅懂不懂？！”
“我先去练功了。”陌凡说罢，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“臭小子，找时间得好好教训你一下了！”女子恶狠狠地道。眼睛里却满是担忧。
陌凡佯装听不到，转身便去了练武场。
我也曾惊慌失措，暖言暖语，但今生只对她一人。
日光下，清冷的石狮子依旧威武庄严，脚下的绦巾随风摇曳，静待归人。

青笺画卿颜

快点更新，不然打屁屁